
節錄一篇 我覺得很特別的寫法
〈與男友的前女友密談〉 哀艷是童年/胡淑雯
書書:
我知道妳的名字不叫書書,不是書本的書,但是我寧願將錯就錯,叫妳書書。
將妳錯以為書書,對妳對我或許都是,一個舒適的誤會。就當這封信搞錯了對象,寄錯了地方,情敵的書信本該備受冷落、猜疑,不求認可。假如我不打算低頭認罪,就不能怪妳將我所說的話,當作狡滑的自辯、做作的慈悲、得意的謊言。
世人說第三者的自白,理當被語言遺棄,流放於書寫的系統之外。所以我沒有資格,沒資格說話。尤其沒有資格,在妳的痛苦上插嘴。
但是書書,我偏偏要不客氣的說:我有資格,有資格對妳的痛苦發言--既然妳以妳的痛苦定義了我,定義了「我們」,定義了拓普跟我。
(請不要急著貶低「我們」這個詞,「我們」的存在並不會消滅「你們」,妳的「我們」,屬於妳跟拓普的「我們」。尤其,我理想中的「我們」與拓普想要的並不一致,正如妳的「我們」與拓普的也不相同;故而,妳所謂的「你們」以及妳眼中的我,與我並不相干。所以,我認為妳沒有資格說我,只是一塊方便的肉)
我說我有發言權,因為我也玩過大風吹:
大風吹,
吹什麼?
吹,剛在燭光下用過晚餐的人。
吹,密謀著一趟小旅行的人。
不敢承認自己快樂的人。
撒謊的人。
兩張椅子三個人。我起步,觀望,搶位子。卻見眼前的兩人滑過彼此,互換座位,很有默契似的,幾乎不需要移動。
幾局遊戲結束,站著的人始終是我。我恨不公平不公平,為何不跟我密謀一趟可愛的旅行!--我枯站著,搶不到位子,成為一個多餘的人。一個失戀的、單戀的、苦戀的,第三人。
書書,我曾經佔有妳所在的那個位置,元配的位置,女朋友的位置。也曾像妳一樣,自那個位置滑落出來,變成沒有位置的第三人。所以我瞭解妳。
是以書書,我拒絕接受妳的憤怒,妳憤世嫉俗的偏見。拒絕妳藉由我的髮型與裝扮、我那些女同事們的流言,來臆測我的人格。--婆婆媽媽對女人的評價,就像保守派發出的政治警告,不可信。
後面還有很長 但請恕我節錄到這
我的心得
整篇文章有著細膩的觀點,卻有著讓人深刻的文字,如同海浪般一波波拍打著礁石,文字一句句撞進心房。
現實主義的訴說,使我們還原成自己的相貌,檢視自己。而屬於我們的童
年被生活佔據,這裡的童年是意象的自我,潛意識的自我,更是赤裸的自
己,在現實不及邊際的揣摩過後,所以就成了演員。如果可以,或許我們
更該看看自己,還原像自己的部分,嗯!如果真能解下一些戒心,我想或
許自己會好過點。
內容除了描寫出女人的情感深處外,更描述了有關童年那個慘慘的色澤。作者潛心把書寫側重在內心與道德。
批判上,而筆法用了許多消極的意象,看了大部分後的後遺症就是心情會
沉悶下來。
這本書同時也隱隱看出某些關愛的自己,某些不是表面善惡的善惡。
所以總要提醒自己不要只看膚淺的一面,但是也少不了膚淺,要知道允執厥中沒有思想家
那麼字面漂亮。關愛的自己,是關愛別人或可能只是自己認為,但我們儘
量都做了,那一點點的善還是流動著的,只是偶然的散發,因為世故被壓
抑了不少了,眼淚不是不掉,而是變得難以被挖掘的堅強。